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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赶到孩子们的临时房间时,陈星正把自己缩在角落里,小小的身体,倔强得像一块石头。
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。
看到我,她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光,随即又黯淡下去,扭过头不看我。
「星儿。」我走过去,想抱抱她。
她却躲开了,声音又冷又硬:「你不是我妈妈。我妈妈不会害我爸爸。」
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。
「我没有害他们,他们做了错事,应该受到惩罚。」我耐心地解释。
「我不管!」她突然激动起来,「奶奶说了,你是狐狸精,是扫把星!是你害得我们家变成这样!」
王桂芳的洗脑,已经深入骨髓。
我看着她,忽然觉得很无力。
十年,我教她识字,给她讲故事,在她生病时整夜不睡地守着她。
我以为,我们是母女连心。
可血缘和仇恨交织在一起,成了最难解的题。
我沉默了片刻,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,剥开糖纸,递到她嘴边。
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。
每次她哭,只要给她一颗,她就会立刻破涕为笑。
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张开了嘴。
甜味在口腔里弥散开。
她的眼神,终于有了一丝松动。
「星儿,你记不记得,你三岁那年,掉进河里?」我轻声问。
她点了点头。
「是爸爸不,是陈恪把你推下去的。」
我残忍地揭开那个被谎言包裹了六年的伤疤,「因为你顶撞了他一句。是我跳下去,把你捞
上来的。那天,我也发了高烧。」
她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「你还记不记得,你去年想去镇上读书,王桂芳不让,说女孩子读书没用?」
她咬住了嘴唇。
「那笔学费,是我偷偷攒了很久的私房钱,给你交的。那是我给你弟弟们缝补衣服,一件一毛钱,攒了整整两年。」
陈星的眼泪,终于掉了下来。
她扑进我怀里,放声大哭。
「妈妈妈妈」
我紧紧地抱着她,我以为,我已经说服了她。
可就在第二天,我带着孩子们准备离开安置点,前往我哥哥在城里安排好的新家时。
意外发生了。
陈律的妻子,一个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女人,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,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,直直地朝着陈星刺了过来!
「都是你这个小贱人!是你妈害了我男人!我先杀了你!」
一切发生得太快了。
我下意识地把陈星护在身后,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把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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