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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景年一路上都直勾勾盯着白玫。

但对方像是没感觉到，只神色平淡看着窗外景色。

出租车停下。

霍景年愤怒下车，把车门甩出了震天响。

下一刻，就僵在当地。

白玫带他来的，是墓园。

已经料到自己要见的人是谁，霍景年心中蔓上恐慌。

顺着石路往里走时，他轻声开口：“说好去接你那天，我去给白妈妈挑了墓地，地方大，风水好，原本想要送你一个惊喜。”

“惊喜？”重逢以来，白玫第一次有个明显的情绪波动。

她声音十分嘲讽：“霍景年，白妈妈的离开对我是重创，她的后事怎么会是惊喜？”

像是有一张网罩住霍景年心脏，无形的力道一点点收紧。

扯得他又胀又痛。

他攥紧手指，惶恐开口：“对不起，我不是那意思，我”

白玫对他的歉意不知可否，又往前走了几步，才再度出声。

“我不后悔当年选择跟你在一起，因为那时我确实心动，以为你是真命天子，结婚那天，我甚至在想，是不是之前经历的那些困苦，都是为了换来遇见你的幸运。”

霍景年心口一哽，下意识伸手拉住人：“老婆”

白玫没有挣扎，只是冷冰冰看过来：“很遗憾，你的爱太不值钱，最终只留下了灾难。”

霍景年指尖颤动，松了手。

行至墓前，白玫对霍景年道：“当时走得匆忙，你欠白妈妈一句道歉，给老人家磕个头吧。”

霍景年半生嚣张，连自己祭祖都是只鞠躬不下跪。

可此时此刻，他对白院长磕了三个响头。

站起身，霍景年红着眼看向白玫：“我真知道错了，你跟我回去好不好？”

顿了顿，他又补充：“不想回去也没关系，我留下！我把霍氏的产业移过来，我们”

“霍景年。”白玫视线扫过他恶心的红痕，扬声打断：“你也知道我成名前过的什么日子。”

她转过身，和墓碑上头发花白的老人照片对视。

“为了减轻白妈妈的负担，我从高中就开始打工，端盘子、卖酒、游乐场兼职我什么都干过。”

对上霍景年情绪翻涌的眼神，白玫轻笑：“不是想要你心疼，只是想说，这种高强度的生活，让我学会了一件事。”

霍景年下意识追问：“什么？”

“翻篇。”白玫顿了顿，继续：“对一件有结果或定论的事，快速翻篇。”

意识到白玫在说什么，霍景年眼睛更红了：“我不信！你之前那么爱我！在以为我忘记你期间，为了救我差点被淹死！还有那个笔记本，我看见了！你千方百计想要帮我找回记忆老婆，这才过去多久，你怎么可能彻底放下我了！你就是在生气对不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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