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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：数据化降临（第2页）

最后一格表格填完的瞬间，秦曦觉得心脏像是被谁猛地攥紧。

视野边缘的报告截止日期还在跳动，屏幕蓝光刺得眼球发疼。他下意识去摸水杯，指尖刚碰到塑料杯壁，整个胸腔就炸开剧痛——不是比喻，是物理层面仿佛有东西在里面爆开了。

黑暗来得很快。

没有走马灯，没有临终回忆，甚至没有多少疼痛之外的感受。就像加班时突然断电的电脑，啪一声，什么都没了。

---

再睁眼时，先闻到的是铁锈混着腐肉的味道。

秦曦躺在一片瓦砾堆里，后脑硌着半截钢筋。天空是铅灰色的，正下着淅沥冷雨，雨水顺着脸颊滑进衣领，触感真实得让人发慌。

他坐起身。

这里是城市的废墟，但又不是他认知中的任何城市。扭曲的钢筋从混凝土里刺出来，像巨兽的肋骨。远处有建筑在燃烧，黑烟贴着地平线爬行。街道上散落着锈蚀的汽车残骸，车窗玻璃碎成蛛网，里面空无一人。

不，不是空无一人。

秦曦的视线定住了。

大约二十米外，有东西在动。

那是个人形——至少曾经是。皮肤是溃烂的青灰色，左臂从小臂处断开，露出森白骨茬。它正佝偻着背，在一辆翻倒的公交车旁缓慢徘徊，脑袋以不自然的角度歪着，嘴里发出“嗬…嗬…”的漏气声。

腐尸。

这个词从记忆深处蹦出来，带着b级片的廉价恐怖感。但眼前的景象没有滤镜，没有音效，只有雨声、腐烂味，和越来越近的拖沓脚步声。

秦曦低头看自已的手。

手指修长，指节分明，和昨天熬夜时一模一样。西装还在身上，只是沾了泥污。他试着活动手腕，握拳，一切正常。

除了——

【属性面板已激活】

半透明的蓝色窗口突然在视野正中展开，毫无征兆，像植入视网膜的投影。

秦曦呼吸一滞。

窗口极简，只有几行字：

【姓名：秦曦】

【力量：5】

【敏捷：5】

【l质：5】

【精神：5】

【可分配属性点：0】

【天赋技能：无】

【状态：轻微擦伤】

所有数值后面都有个浅色标注：（凡人平均值）

职业习惯让他瞬间抓住了重点：数据化。属性。可分配。

但现实没给他分析的时间。

“嗬——”

那股腐臭味突然浓烈起来。

秦曦猛地抬头，那只腐尸不知何时已经逼近到十米内！它发现了活物，歪斜的脑袋正了过来，浑浊的眼球死死锁定他，断裂的手臂胡乱挥舞，速度竟然比刚才快了一截！

跑。

本能先于思考启动。秦曦翻身爬起，脚下一滑——瓦砾堆太松散了。腐尸趁机扑近，只剩五米！

他环顾四周：左侧是塌了一半的商店，门被堵死；右侧是锈蚀的车架，钻不进去；正后方是断墙，高三米，爬不上去。

绝路。

腐尸已经进入三米范围，那张烂脸清晰可见：嘴唇没了，牙床外露，蛆虫在眼眶里蠕动。它伸出完好的右手，手指指甲乌黑尖长，直抓向秦曦咽喉！

时间仿佛变慢。

秦曦看见那只手抓来的轨迹，看见雨滴落在对方手臂上溅开的水花，看见自已因为恐惧而加速跳动的心脏在胸腔里撞出闷响。

然后，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压过了恐惧。

——不想死。

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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