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踉跄着后退。
死死抓着墙壁。
“那时候就……”
“能治好的对吗?那时候能治的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!”
是,能治。
可我不想。
我不想听见他恶语相向。
我不想听着我的孩子催着我去死。
还有我想妈妈了。
他扑过来抱住我。
“没关系的,没关系的。”
“会好的。”
我的精神渐渐垮掉了。
病情恶化的很快。
孟回像疯了一样,带着我国内国外飞。
找最好的医院,最好的医生。
结果都大差不差。
他在走廊里哭。
医生护士都夸他是个好丈夫。
可我却觉得讽刺。
他可真好。
在孕期出轨,送我去精神病院,还废了我的双手。
现在倒是装模作样。
真吵。
我说我要出院回家。
可他不肯放手。
走到哪儿带到哪儿。
带着我去公司,安排了零食和投影仪。
员工都说我小三上位成功。
我已平静的没有波澜,他却崩溃了。
用力打了一顿。
“闭嘴!那是我老婆!”
“十六岁就谈恋爱的老婆!”
“明媒正娶的老婆!”
“谁再嚼舌根子,滚蛋。”
他打的气竭,摇摇晃晃进来。
趴在我腿上。
“老婆,我们再贴贴好不好。”
“我想你,想回到过去。”
“别……别丢下我一个……”
我当做没听见。
过去么?
我的记忆越来越差了。
好像也快忘记了。
他带着我去见从前的朋友。
他们反复说着我们曾经多恩爱。
像他请来的说客。
现在还在夸我们般配。
我敷衍的应着。
思绪早已飘飞。
回到家,苏予安蹲在门口。
手臂上全是伤痕。
我当做没看见。
孟回扶着我进去。
苏予安小跑着进来。
声音很小。
“妈妈……”
我背对着,心口一阵闷疼。
“别叫我。”
“你妈叫苏玉。”
他哭着扑过来抱着我的腿。
“不是的不是的!”
“她不给我吃饭,还使劲打我……”
“妈妈,我知道错了。”
“妈妈,我叫蒋予安,我跟你姓的。”
我闭上眼,忍不住崩溃。
捂着耳朵。
“别叫我!”
“我不是!”
“苏予安,我差点死在你手上,我没有这样的孩子。”
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。
没人知道我有多疼。
我的孩子。
他要亲手药死我。
要我怎么去释怀。
孟回愣住。
“你说什么,死在他手上?”
“什么时候的……”
我空洞的望着。
也不知道到底哪里疼。
“那个电话。”
“你说挂掉,浪费电话费。”
他回想起什么,张了张嘴说不出话。
“所以……我……”
他的目光落在苏予安身上。
“他……”
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。
用力推开,忍不住大吼。
“孟回,我真的是什么很坏的人吗?”
“要被你们这么对待!”
“明明我从前,也是我妈的宝贝。”
话音刚落,呕出一口血。
“妈妈!”
苏予安哭着跑向我。
我摇晃着落进一个怀抱。
他吻着我的额头。
“没有的,你好。”
“我们大小姐最好……”
“是我,是我不识好歹。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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