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强并没有走。
他像个幽灵一样,每天守在民宿门口。
也不闹,就是跪着,或者对着过往的游客磕头,说他在赎罪。
这严重影响了民宿的生意,也让我每天都活在阴影里。
终于,我忍无可忍。
在一个阴沉的午后,我走出门,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你想见浩浩?”
李强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希冀:“想!做梦都想!”
“好,我带你去见他‘最后一面’,见完了,你就永远消失。”
李强连连点头:“好!好!只要能见浩浩,让我做什么都行!”
我带着他,来到了岛上海拔最高的悬崖边。
脚下是百米高的绝壁,下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,黑色的礁石像利剑一样耸立。
风很大,吹得人站立不稳。
我指着翻涌的海浪:“浩浩喜欢海,我把他的骨灰撒在这里了。”
“他就在这片海里,永远自由。”
李强跪在悬崖边,对着大海嚎啕大哭。
“浩浩!爸爸来看你了!爸爸对不起你啊!”
声音被海浪吞没,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哭够了,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。
打开,里面密密麻麻全是鱼钩。
那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收藏,每一枚都代表着他曾经钓上来的大鱼,也代表着他对家庭的每一次背叛。
“都是因为这些破烂……都是因为这些魔鬼……”
他疯了一样抓起一把鱼钩。
那些锋利的倒刺瞬间刺破了他的手掌,鲜血淋漓。
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痛。
他把那些鱼钩一把一把地往自己嘴里塞。
“唔……唔……”
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,染红了胸前的衣服。
他在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,惩罚那张曾经为了吃鱼、为了辱骂妻儿的嘴。
我冷眼看着他的疯狂表演,内心毫无波澜。
甚至觉得有些好笑。
如果是三年前,我也许会心软。
但现在,我的心早就跟那个千斤顶一样,冷透了。
“李强,别演了。”
我淡淡地开口,“浩浩看不见,我也不会心疼。”
“你的血太脏,别污了浩浩的海。”
我从包里拿出那张早就准备好的离婚证复印件——虽然他一直没签字,但在我心里,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。
我把纸片撕碎,扔进海风里。
白色的纸屑像蝴蝶一样飞舞,很快被风吹散。
“从今往后,死生不复相见。”
说完,我挽起一直默默站在我身后的顾川的手臂,转身离开。
“悦悦!悦悦!”
李强在身后撕心裂肺地喊着我的名字。
他想要去抓那些飞走的纸片,身体猛地前倾。
脚下的碎石松动。
“啊——”
一声短促的惊呼。
我没有回头。
但我听到了重物落水的声音,和浪花拍打礁石的巨响。
也许是被浪卷走了,也许是撞在了礁石上。
谁知道呢?
这海里的鱼饿了很久了,也该让它们尝尝“大鱼”的滋味了。
这大概就是所谓的,钓了一辈子鱼,最后成了鱼的饵。
顾川紧了紧我的手,用身体帮我挡住了风。
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,洒在海面上,波光粼粼。
那光点跳跃着,像极了浩浩的笑。
“走吧,回家。”顾川说。
“嗯,回家。”
风停了,天亮了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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