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一米八五的大高个,直挺挺地向后倒去。
当场昏死了过去。
“小言!我的儿啊!”
婆婆哭喊着扑上去,拼命掐着顾言的人中。
“哥!”
顾亮也吓坏了,背起顾言就往楼下冲。
一家人乱作一团,哭声震天。
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,划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医护人员冲上来,将我和昏迷的顾言一同抬上了担架。
我看着自己的尸体被盖上白布,看着顾言面如白纸地躺在旁边。
我们的手,在担架晃动中,轻轻碰在了一起。
却再也没有温度的传递。
医院抢救室外。
婆婆和小叔子守在门口,像两尊绝望的雕塑。
婆婆顿足捶胸,头发凌乱,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整洁。
“我真该死啊!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!是我逼死了儿媳妇,现在又要害死儿子!”
“老天爷,你把我的命收走,换两个孩子回来吧!”
她一边哭,一边狠狠跺脚,扇自己耳光。
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回荡。
路过的医护人员无不沉默,低头匆匆走远。
“妈!你别这样!”
顾亮红着眼眶,死死拉住婆婆的手,”这不怪你,这是意外……这是意外啊!”
我飘在抢救室门口,看着这一幕,后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我只是一时冲动,只想求解脱。
我没想到,我的离开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打击。
我没想到,顾言会为了我,连命都不要了。
如果可以重来,我一定不会走进那个浴缸。
可是,人生没有如果。
就在这时,抢救室的门好像开了。
不是医生出来了。
而是一个半透明的影子,从门缝里飘了出来。
那是……顾言?
他看起来很迷茫,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,又看了看守在门口痛哭的母亲和弟弟。
然后,他抬起头,看到了飘在空中的我。
那一瞬间,他的眼神从迷茫变成了震惊,紧接着是狂喜,最后化作了满眼的悔恨和深情。
“天雅……”
他没有恐惧,没有任何犹豫,猛地向我冲了过来。
一把抱住了我。
这一次,他没有穿过我的身体。
灵魂与灵魂的拥抱,竟然比肉体还要真实,还要炽热。
“天雅!对不起!对不起!”
他死死抱着我,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灵魂里,哭得像个孩子。
“是我混蛋!是我该死,我不该说那些话!我不该推你!”
“我没有嫌弃你!从来都没有,我爱你,天雅,我只爱你啊!”
我感受着他灵魂的颤抖,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。
“顾言,我不怪你了,真的,我已经原谅你了。”
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柔声安慰道。
顾言抬起头,满脸泪痕地看着我。
“天雅,你带我走吧。”
他抓着我的手,眼神里满是哀求,”没有你,我活不下去,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!“
“求求你,带我一起走吧,我们要永远在一起。”
我愣住了。
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我知道他是认真的。
可是,我不能这么自私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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