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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（第2页）

当时的上京城有句话：

[崔家宁梧笑一笑，连郊外最恣意的春花，都要黯然失色。]

至于那时的裴明霁，却是个被九千岁掣肘的傀儡少帝。

手中的实权还比不上我父亲。

或许因为年少相识。

他在旁人面前总阴沉不定不喜欢与人交谈，唯独对我说话时会用温柔的语气调侃我晒不黑的脸，比起那些贵女还不守规矩。

烦闷的宫宴时，他还会寻个间隙带我溜出殿外，踩着斑驳的宫墙，一起坐到最高的屋顶上。

脚下是万家灯火，在我情窦初开的年纪，裴明霁又变戏法般拿出一根翡翠簪。

“宁梧。”他唤我的名字：“簪子在民间，是男女定情之物，这是我亲手琢磨的，用了整整三个月我只想送给你。”

他的手心很热，将冰冷的簪子都捂得有了温度。

我接过时。

他才望向宫阙深处，语气陡然变得坚凝：

“等我等我砍了那老阉货的头，廓清这江山，我便以天下为聘，不设后宫，娶你做我唯一的皇后。”

那时的他就已开始暗中织网，积蓄力量，少年帝王眼底的不甘与野心，如同幽暗的火种。

偏偏我，被那火焰与柔情一同裹挟，傻傻沉溺。

所以我握着那枚翡翠簪回家，跪在父兄面前，第一次舍弃所有的骄傲与任性，哀哀求他们助他。

崔家百年望族，是朝中唯一能与九千岁一脉抗衡的世家。

我的恳求，逼得父兄必须做一个抉择，一步飞天一步地狱。

不过还好裴明霁是有帝王之才的。

有了崔家当助力，短短两年，他就收回了一半的皇权。

逼得九千岁都狗急跳墙，差点冒着被处死的风险企图下毒除掉他。

但那碗毒，却被我族中当太医的一位叔叔意外喝下，结果暴露了我们布局。

九千岁也更谨慎起来收起了自己的爪牙。

赢了这一场，裴明霁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定下婚约，求迎我为中宫皇后。

那些黑暗的日子，即使他忙得脚不沾地。

对于我，堂堂天子，他都依然记得让李公公给我送一份我最爱的梅子糕，以及搜罗天底下的奇珍异宝送给我。

那时的一切都太美好。

以至于我忘了，裴明霁是这人间最尊贵的皇帝。

最初有人上报少帝已到娶亲的年纪，该重开选秀充盈后宫，绵延子嗣。

裴明霁直接就拒绝了。

还发誓说他要效仿先祖建宁帝，此生只会有一个皇后。

那些人又开始变着方儿说我父亲想成为第二个九千岁。

惹得我不厌其烦，一堵气终于答应裴明霁完婚。

想气死这帮文官。

钦天监很快就选定了日子。

可却在那年的元宵佳节，裴明霁和兄长多喝了几杯酒宿在丞相府，等我去问御膳房煮了醒酒汤端过去时，推开门

（3）

却看到裴明霁和崔时嫣衣衫不整的在床上纠缠。

汤碗顿时砸在地上，四分五裂，我弯下腰恶心得呕吐不止。

生平第一次，我像个疯子一样扑上去对裴明霁拳打脚踢。

又将崔时嫣从床上拽下来，揪着她的头发：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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