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员被成功转移到了安全地带。
直升机轰鸣着,将他们一批批送往后方医院。
周海是最后一个被送上去的。
上飞机前,他从昏迷中短暂地醒来,看到满身泥泞、一脸疲惫的许昭,虚弱地笑了笑。
“你来了”
“嗯,我来了。”许昭握住他的手,“睡吧,到了医院就好了。”
周海看着她,眼神里满是安心和依恋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许昭看着直升机远去,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。
巨大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,她腿一软,差点摔倒。
一只温暖的大手扶住了她。
是“惊雷”。
它用自己的身体,稳稳地支撑着她。
许昭靠在它身上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“谢谢你,老伙计。”
回到基地,已经是三天后。
许昭没有休息,直接去了医院。
周海的伤势很重,左腿粉碎性骨折,还有轻微的脑震荡,需要住院很长一段时间。
许昭推开病房门时,他正躺在床上,看着天花板发呆。
看到她进来,他的眼睛瞬间亮了。
“你你怎么来了?不多休息一下?”
“来看看你死不了没有。”许昭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,嘴上不饶人,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。
她盛出一碗鸡汤,用勺子舀起,吹了吹,递到他嘴边。
“张嘴。”
周海愣愣地看着她,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张开了嘴。
温暖的鸡汤滑入喉咙,也暖了他的心。
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,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和掩饰不住的疲惫,心里又甜又酸。
这个女人,平时看着冷冰冰的,像块捂不热的石头。
可真到了关键时刻,她比谁都靠得住,比谁都温暖。
“许昭。”他轻声喊她的名字。
“嗯?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“谢什么?谢我救了你?分内之事。”许昭又喂了他一口汤。
“不。”周海摇了摇头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“谢谢你,愿意来救我。”
他知道,以她的身份,完全可以不必亲身犯险。
但她还是来了。
为了他。
许昭喂汤的动作顿了顿,没有看他,只是淡淡地说:“你是队长,你要是折在里面,军犬队就散了。”
“不止是这样,对不对?”周海不依不饶地追问。
许昭沉默了。
病房里,只剩下两人一轻一重的呼吸声。
良久,许昭放下碗,抬起头,直视他的眼睛。
“周海,等你伤好了,我们打一场。”
周海一愣,“打打一场?”
“对。”许昭的眼神里,带着一丝久违的、属于强者的好胜和狡黠,“格斗,或者障碍越野,你选。”
“如果你赢了,我就答应你。”
“如果我赢了”她顿了顿,嘴角微微上扬,“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周海的心“砰砰”直跳。
他知道,她这是在用他们军人之间最直接、最纯粹的方式,给他一个答案。
他咧开嘴,笑了,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。
“好!一言为定!”
虽然他知道,以许昭的身手,自己赢的可能性微乎其-微。
但为了那个“答应”,他拼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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