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
第二天,挖掘机就开进来,把花坛推平了,画上了白线。
广场舞彻底跳不成了。
坝子上停满了外来车辆,老人孩子连个走路的地方都没有,只能缩在楼道口叹气。
新来的保安是个二十出头的精神小伙。
看着挺唬人,实际上天天坐在岗亭里低头打游戏,根本不巡逻。
虽然有了物业,但小区里还是隔三差五地丢电瓶、丢衣服。
去找保安查监控,他头都不抬:“那是监控死角,拍不到。”
大家这才痛彻心扉地怀念起老刘。
怀念那个60岁穿着制服,每晚雷打不动拿着手电筒巡逻三次的背影。
怀念那个随叫随到,连换灯泡都不收钱的李婆婆。
可惜,晚了。
我已经定好了今天搬家,行李都打包好了。
趁着儿子叫的大货车还没到的空档,我站在阳台上,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守了五年的地方。
乱糟糟的停车场,冷漠的保安,还有那一个个紧闭的防盗门。
我拿出手机,发了一条朋友圈,配图是儿子发给我的,新城小区绿树成荫的公园。
“环境真好,以后只负责跳广场舞,闲事莫管。”
没过多久,搬家的大货车轰隆隆地开到了小区门口。
果然不出我所料,车头刚往里一拐,就被堵死了。
原本那个宽敞的坝子,现在地面上画满了白色的停车线。
密密麻麻的车停在上面,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。
甚至连消防通道的黄线上,都违规停着几辆私家车。
货车师傅按了半天喇叭,前面纹丝不动。
师傅把头探出窗外,一脸烦躁地喊:“这怎么进啊?谁家的车?倒是挪一下啊!”
保安亭里那个年轻保安,头都没抬,依旧低头盯着手机屏幕打游戏。
他随口敷衍了一句:“不知道,车上有电话,你自己打。”
师傅气得直拍方向盘。
最后还是那几个平时跟我关系不错的老邻居看不下去了。
她们一个个掏出手机打电话,甚至爬楼去敲门叫人挪车。
折腾了半个多小时,好不容易才挪开一条勉强能过的缝。
货车紧贴着路边违停的车辆,小心翼翼地蹭了进来。
看着这乱糟糟的场景,儿子皱着眉,嫌弃地摇摇头。
“妈,幸亏你搬走了,这哪是人住的地方,连个路都没有。”
我没说话,只是默默地指挥工人搬东西。
搬家的动静闹得挺大,不少邻居都下楼来看。
以前那些见了面假装没看见的人,今天都凑了上来,脸上挂着讨好的笑。
二楼的张大妈提着一袋沾着泥的土鸡蛋,一脸堆笑地挤到我面前。
“李姐,这是自家亲戚送的土鸡蛋,特意给你留的,你带去新家吃。”
她把袋子往我怀里塞,语气亲热得不像话。
“以后常回来看看啊,大家都舍不得你,真的。”
我看着那袋鸡蛋,手背在身后,没接。
“不用了,新家那边超市挺方便的,想吃什么都有。”
张大妈的手僵在半空,收也不是,递也不是。
她尴尬地笑了两声,脸上的肉抖了抖,讪讪地缩回了手。
又有几个人想上来塞特产,都被我客气又疏离地挡了回去。
东西搬完了,我抱着孙子坐进了车里。
车子缓缓启动,向大门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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