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,我在西南边陲这个四季如春的小城,已经过了一个月。
这里是院长妈妈曾经说过的,她的故乡。
院长像妈妈一样陪了我二十多年,借她的故乡走完最后一程,也不过分吧。
我住在湖边疗养院最好的套房,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平静的湖水。
我靠在窗边的躺椅上,晒着暖洋洋的阳光。
陆远舟分给我的钱很多。
多到可以让我在生命终点,享受最顶级的医疗,连护工都是专人一对一。
“温玉姐,该喝药了。”门被轻轻敲开。
小枫端着药碗走进来。
她是我的专职护工,皮肤黝黑,眼睛亮晶晶的充满灵气。
浓重的药味冲入鼻腔,我皱起眉摇头:
“太苦了,我不想喝啊。”
“哎,反正喝不喝也就这样了,没几天了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小枫的眼睛瞬间就红了。
她放下药碗,叉着腰,嗓门不小:
“药必须喝,快喝!”
“别怕啊,我给你准备了木瓜蜜饯呢。”
看着她一副要哭又强装凶悍的样子,我无奈地笑了笑,连忙哄她:
“好好好,我喝,我喝就是了。”
我屏住呼吸,一口气把药汁灌了下去。
苦味从舌头一直蔓延到胃里,我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。
小枫赶紧把蜜饯塞进我嘴里。
小枫当然是拿钱办事,对我好是应该的。
但我经历这么多,真心还是假意,怎么会分不清。
我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恶心感,对她笑了笑:
“谢谢你啊,小枫。”
小枫帮我擦掉嘴角的药渍,语气轻快地说:
“温玉姐,你再休息会儿。”
“今天太阳好,我带你去草坪上野餐午饭好不好?”
我眼睛亮了一下:
“好啊,那……给我煮碗面吧。”
突然……
就想起以前吃面的日子了。
可是我终究没能吃上这热腾腾的面。
小枫离开没多久,我胃里翻江倒海的绞痛。
冲进洗手间,吐得天昏地暗。
最后只剩下黄色的胆汁和暗红色的血丝,触目惊心。
医生和护士匆忙赶来给我急救,打针,上监护仪器。
混乱中,小枫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。
粗糙的掌心极力给我传来一丝温度。
我擦掉她脸上的眼泪:
“别哭……我不疼。”
是真的不疼。
早就麻木了。
那天夜里,我又被剧痛惊醒。
睁开眼,却看见本该休息的小枫趴在床边守着。
听到动静,她惊醒起来问我:
“温玉姐你怎么醒了?是要喝水吗?还是饿了?”
“我去给你煮碗面好不好?热腾腾的面。”
我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,摇了摇头,声音轻得像叹息:
“不用了。”
任何面,都回不到以前了。
我突然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平静,身体好像没那么难受了,甚至有了点力气。
大概就是回光返照吧。
我伸出手,轻轻摩挲小枫紧皱的眉头,哑声说:
“要是我有你这么一个妹妹,就好了。”
小枫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,她哽咽着问:
“温玉姐,你的家人呢?他们……在哪里?”
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那里没有星光。
“我没有家人。”我声音轻的像羽毛。
曾经有过。
他说过要做我唯一的家人。
但已经没有了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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