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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永寂心跳（第1页）

“咚——”

无限间隔的心跳，像一声被按下暂停的鼓，悬在黑暗中央，永不落下。

黑暗没有上下，也没有前后，只剩一枚“无咎令”旋转，边缘淡金螺旋发出微光，光不照物，只照“自已”——

令的正面，慢慢浮现一道裂痕，裂痕内渗出极细的血珠，血珠凝成字：

「我是谁？」

字迹刚成，螺旋光突然停转，黑暗被撕开一道口子，像幕布被刀划破，裂口外，漏进来一缕风——

风，有温度。

零下四十七度，北冥雪原的温度。

沈无咎睁开眼，看见雪。

雪不是黑雨，不是冰心，只是雪，普通的雪，落在脸上化成水，水顺着脸颊流进嘴角，带一点咸——

血的味道，是他自已的血。

他躺在雪原尽头，身旁没有石卵，没有万剑，只有一条脚印，脚印从南方延伸而来，止于他身侧，像有人把他放下，又悄然离开。

胸口，淡金螺旋仍在，却不再发烫，反像一道旧伤疤，安静伏在皮肤下。

左手，握着“无咎令”——

令的正面，那句「我是谁？」尚未干涸；

令的反面，新浮现一行小字：

「答案在下一个心跳。」

心跳？

沈无咎凝神，耳膜却捕捉不到任何搏动——

自已的，天地的，宇宙的，全无。

时间被抽成真空，唯余雪落声，沙沙，沙沙，像替谁数秒。

他起身，抖落积雪，回望来路——

脚印只有一条，单行，深一寸六分，鞋印尺寸与他完全吻合，却比他记忆里的步调短了半寸——

像是“曾经”的沈无咎，把“现在”的沈无咎，留在了雪原。

而“现在”的他，需要去找回“未来”的那个自已。

无咎令在掌心微微发烫，淡金螺旋亮起，指向正北——

那里，地平线尽头，出现一道“白线”。

白线细如发丝，却高接天穹，上下无限，左右无限，像一幅画被从中剖开，留出一条“空白”。

空白里，没有雪，没有风，没有声音，连黑暗也没有——

那是“永寂”的裂缝，也是“那道冰原裂缝，裂缝口，七岁缩在冰窖的“沈无咎”正抬头，看向未来——

未来的他，把“无咎令”轻轻放在七岁自已掌心：

「记住，下一个心跳，由你自已写。」

令落，人散。

成年沈无咎，化作一页空白稿纸，飘进裂缝，被冰层重新封盖，像从未存在。

雪落，覆盖脚印。

裂缝外，只余一句无人听见的心跳——

“咚。”

间隔：∞

作者：离线

书名：《寂灭剑图》

状态：未完，无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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