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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和张云依来西山的时候，我就想来白泽殿祭拜先人，这一次终于进来了。

我仰头看着画像上高鼻深目的男子，严正肃穆，倒是没有私下里敦厚可亲，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会有一个小小的梨涡，我真的和他很像。

不知不觉又湿润了眼窝，我对着画像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，心里默念，您若在天有灵，一定要保佑我找到凶手，给各位家人还有所有枉死的人报仇雪恨。

荷华望着画像上的男子，对我说道：“你和父王长得最像的，就是这一双含情目了。许多次我梦见小时候，都能看见父王笑着，在看我们打闹，对我们温柔的说话，可是醒了又不记得他说过些什么。”

再往前走，悬挂的是先帝武宗皇帝和他的仪贤皇后魏琬琰，魏皇后也就是元昭太子之母，我和荷华的祖母。

我给祖母磕了头，双手合十，祈祷道：“祖母啊，您若泉下有知，一定不要放过那个杀子的变态，他去了你那边，您可一定要替我们主持公道，好好治治这个丧心病狂的…哎呦！”

我话还没有说完，就被荷华揪着耳朵训斥道：“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，还敢对先祖大不敬！”

我：“不就是和祖母说说心里话。行了我知道错了，再也不说就是。”

揉揉受了一番苦楚的耳朵，我再次抬头仔细观摩画像，问道：“姐，你有没有觉得你和这画像上的祖母好像啊？你们这眉眼，都是远山眉桃花眼，连鼻子也一样的挺拔秀气。”

荷华轻轻颔首：“我确实和祖母长得像。”

祭奠完各位先祖，走进来一个年迈的女官，观面相慈眉善目，穿着简洁利落，很有一种干练的感觉。荷华拉着我行礼，“莫尚宫。”

莫尚宫也屈膝还礼，“公主不必多礼。”

荷华对我介绍道：“莫尚宫是正五品女官，辅佐照顾祖母很多年，祖母仙逝后，便离宫来了这里。”

莫尚宫道：“我陪了仪贤皇后半生，她一直待我如同家人，如今我只是想要离她近一些罢了。”说话间，她细细端详着我，说道：

“郡主和太子长得可真像。我当年看着太子长大成人，敦厚有礼，待人谦和，谁曾想后来……不过如今公主郡主安好，那些杀千刀的都死了，也不枉我夜夜祷告。”

我注意到莫尚宫手里拿着一本《诗经》，便问道：“尚宫喜欢读《诗经》？”

莫尚宫轻轻摩挲着书卷，怀念道：“仪贤皇后生前最喜欢这本书了，所以我现在每天都念几首，怀念故人罢了。”

怪不得我和荷华的取名都来自《诗经》，原来是祖母喜欢。

我们和莫尚宫一起给祖母和父亲点了长明灯之后，起身离开。下台阶之时，荷华对我说道：“一会我们去吃素斋，然后休憩片刻，启程回京。今天是张云依护送我们过来的，你若是有话想和他说，现在就去见他吧，把心事了了。”

我急忙问道：“他现在在哪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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