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集团高层例会。
会议室里气氛凝重。林雪薇坐在主位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。
她一反常态,在会议上对财务部门上一季度的报告提出了极其尖锐的质疑,每一个问题都直指核心,毫不留情。
而被质问的对象,正是财务副总李卫东。
李卫东是个年近六十的男人,在公司德高望重,跟了林国栋大半辈子。此刻,他被一个黄毛丫头当着所有高层的面如此诘难,脸色涨得通红。
“林总,这份报告是经过反复核算的,不可能有问题。”李卫东沉声反驳。
“没问题?”林雪薇冷笑一声,将报告摔在他面前,“这笔三千万的款项去向不明,李副总给我解释解释,什么叫‘常规损耗’?”
会议室里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。
李卫东的额头渗出了冷汗。他没想到林雪薇会突然揪着一个不起眼的细节不放。
“这……这是行业惯例……”
“我不管什么惯例!我只看结果!”林雪薇咄咄逼人,“三天之内,我要看到这笔钱的详细流水!否则,就请审计部门介入!”
李卫东的脸色彻底变了。
我知道,那笔三千万的款项,根本经不起查。那是我故意泄露给林雪薇的众多“小问题”之一,专门用来敲打李卫东的。
会议不欢而散。李卫东离开时,怨毒地瞪了林雪薇一眼。
而其他高管,则个个噤若寒蝉,看向林雪薇的眼神里,多了几分敬畏和疏离。
我跟在林雪薇身后,回到办公室。
她将自己摔进椅子里,显得筋疲力尽。
“陈默,给我倒杯水。”
我递上水杯,轻声问:“林总,您今天……是不是太急了?李副总毕竟是公司的元老。”
她看了我一眼,眼神复杂:“你懂什么。现在是非常时期,公司里,谁都不能完全相信。”
她这是在敲打我,也是在自我安慰。
我低下头,不再说话。
就在这时,她的手机响了。看到来电显示,她烦躁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温柔。
“喂,小柔,怎么了?”
电话那头,传来一个清脆活泼的女孩声音:“姐,我下课啦!你今晚有空吗?陪我吃饭好不好?”
“好,你想吃什么?我让陈默去订位置。”
“不要!我就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!”
林雪薇无奈地笑了:“你呀……好,我下班就回去给你做。你乖乖在家等我。”
挂了电话,她脸上的冰冷彻底融化,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姐姐。
这个女孩叫林柔,是林雪薇同父异母的妹妹,还在读大学。她是林雪薇在这个世界上,除了她父亲之外,唯一的亲人,也是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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