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她喃喃自语,
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我们……我们是不是真的那么脏啊?”张建国听到了,
他用力把嘴里的鸡蛋咽下去,走过去,拍了拍老伴的肩膀。他的手很粗糙,布满了老茧。
他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,却发现喉咙哽得厉害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窗外,
是这个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。窗内,是两个老人无声的委屈和心酸。他们不远千里来到这里,
牺牲了熟悉的晚年生活,以为是在帮孩子撑起一片天。却没想到,
在他们付出一切的这片天空下,他们自己,反而成了需要被“清洁”,
需要被“回避”的尘埃。2孙女的秘密下午四点半,
张建国准时站在了小区门口那所高档私立小学的门口。周围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,
穿着光鲜的家长们彼此寒暄着。张建国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夹克,
站在人群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但他挺直着腰板,目光紧紧盯着校门口,每当有孩子出来,
他的眼神就亮一下,随即又黯淡下去。终于,那个扎着两个羊角辫,
穿着校服裙的小身影出现了。是朵朵。她像只快乐的小鸟,一眼就看到了爷爷,
飞快地跑了过来,扑进张建国怀里。“爷爷!”朵朵的声音清脆甜美,
“你今天又是第一个接到我的!”张建国脸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来,像一朵绽放的秋菊。
他蹲下身,接过孙女沉甸甸的书包,熟练地背在自己肩上,然后拉起朵朵的小手。
“因为爷爷想早点看到朵朵呀。”回家的路上,朵朵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趣事。
哪个同学带来了好玩的玩具,老师今天表扬了她画画,
午餐的鸡翅特别好吃……张建国认真地听着,不时点点头,偶尔问一句“然后呢?”。
这短短十五分钟的路程,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。快到楼下时,
朵朵忽然摇了摇张建国的手,小声说:“爷爷,我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“什么秘密呀?
”张建国配合地低下头。“我今天中午午睡的时候,偷偷把牛奶倒进洗手池了。
”朵朵眨着大眼睛,带着一点小得意,“妈妈说不喝完牛奶不长高,可是那牛奶好腥,
我不喜欢。但是我知道,要是被妈妈发现,她肯定会说你和奶奶没教好我。
所以我自己偷偷倒掉啦,谁也没发现!”张建国愣住了,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。
他既心疼孙女被迫喝不喜欢的牛奶,又为孩子的懂事和小心翼翼感到心酸。才六岁的孩子,
已经学会了看大人脸色,学会了用“秘密”来保护他们。他摸了摸朵朵的头,
声音有些哑:“朵朵真聪明……不过,牛奶有营养,下次……下次尽量喝一点,好不好?
”朵朵乖巧地点点头:“嗯!我试试看。”回到家,李桂兰已经准备好了水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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