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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院长，”我打断他，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，“戏看完了，我和史密斯先生，也该走了。”

“至于安和的合作，”我顿了顿，环视了一圈看热闹的宾客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，“一个连院长都会被枕边人耍得团团转的医院，一个内部管理混乱到可以随意诬陷合作伙伴的医院，我们朗格，高攀不起。”

史密斯先生立刻点头：“宋医生的话，就是我的意思。”

说完，我们转身就走。

“别走！”顾言辞急了，他几步上前，拦在我们面前。

“若琳，我知道错了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，给安和一次机会。”

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“合作的事，我们可以重新谈，你想要什么条件，我都答应你。”

我笑了。

“条件？”

“我的条件就是，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脸，算吗？”

他脸上的血色，褪得一干二净。

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
我绕过他，径直往外走。

他却像疯了一样，从后面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
“宋若琳！你非要这么绝情吗？”

他的力气很大，捏得我生疼。

我用力挣脱，反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。

“啪”的一声，清脆响亮。

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
顾言辞被打偏了头，脸上是清晰的五指印。

他似乎被打懵了，愣愣地看着我。

“这一巴掌，是替十年前的我打的。”

我看着他，眼底是化不开的冰。

“顾言辞，你永远不会知道，你当年亲手毁掉的是什么。”

“你毁掉的，不止是我的事业，我的名声，还有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点信任。”

“我花了整整十年，才从你给我挖的那个地狱里爬出来。”

“你现在一句‘错了’，就想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？”

“你做梦。”我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利刃，狠狠扎进他的心脏。

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，嘴唇翕动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我不再看他，转身带着史密斯先生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。

走到门口，我听见身后传来白芷琪撕心裂肺的哭喊和顾言辞压抑的嘶吼。

真好听啊。

这是我十年来，听过的最美妙的交响乐。

回到车上后，史密斯先生忍不住对我竖起了大拇指。

“宋，你刚才的表现，真是太酷了！”

我扯了扯嘴角，却笑不出来。

很酷吗？

或许吧。

但只有我自己知道，刚刚那些话，耗尽了我积攒了十年的所有力气。

回到酒店，我刚准备休息的时候，房间门铃突然响了。

我以为是酒店服务，打开门后，看到的却是顾言辞那张憔悴不堪的脸。

他不知道怎么找到了这里，像个幽灵一样站在我门口。

“若琳……”他沙哑地开口，“十年前的数据……是不是真的……没有问题？”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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