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早已退去,九霄台的金砖被晒得发烫,踩上去像踏在刚出炉的符纸堆里。
慕倾月指尖还残留着星盘阵那道黑线的阴冷触感,仿佛有只无形的手顺着血脉往心脏爬。
她没抖,也没掐自己,只是把袖口往下扯了半寸,遮住掌心那道已凝成暗紫色的细痕。
系统在识海里嘀咕:【建议宿主下次别随便碰来历不明的能量残留,除非你想体验“半边身子入魔”的潮流穿搭。】
“闭嘴。”她低声,“你昨天还说那枚黑玉令是‘高定款周边’。”
【那是战略威慑饰品,不是周边。】
她懒得争,抬脚走向侧殿。清茗会的茶案已摆好,灵雾缭绕,几株千年雪莲被插在冰玉瓶里,冷香扑鼻。宾客陆续到场——凌霄阁三人,玉清观四人,还有散修联盟的两位青年俊杰,个个衣冠楚楚,眼神却像在估价古董。
她没穿那身缀满符文的仙衣,换了一件月白广袖袍,发间只簪一支素银流苏,看起来像个刚入门的外门弟子。可惜没人信。
“慕……慕师姐。”凌霄阁一名弟子起身行礼,声音卡在喉咙里,像被雷劈过的蝉。
她微笑:“坐,茶快凉了。”
没人动。茶是好茶,千年寒心露,泡出来带着冰晶碎屑,喝一口能清神识、稳道心。但谁也不敢先碰——万一喝了之后被种下神识烙印怎么办?毕竟这位可是前脚刚接了“玄灵守护使”冠冕,后脚就有人留下血字警告“你戴的冠,是囚你的笼”。
她也不急,自顾自斟了一杯,吹了口气,轻啜一口。
“味道还行,就是太冷。”她放下杯,“不如我上次在‘玄机散人’丹会上喝的那壶暖。”
话音落,系统震动:【检测到三名参与者灵压波动异常,与‘玄机散人’丹会救助记录匹配度913。】
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,没说破。
玉清观一名女弟子终于开口:“昨夜观星,紫微偏移,客星入主南斗……天象示变,或有新势崛起。”
“哦?”慕倾月挑眉,“那你算算,这‘新势’是福是祸?”
“这……”女弟子语塞。
“天象从不准。”她淡淡道,“准的,是人心。”
话音未落,凌霄阁一名弟子突然起身,指尖轻点茶案:“慕师姐,我有一问——你如今位高权重,又有神秘马甲无数,昨夜血魔宗一战,你挡下灭魂波救了众人,可今日之后,你真愿与正道共进退?还是……另有所图?”
空气骤冷。
她没怒,反而笑出声:“你这问题,得问你们长老去。毕竟,昨夜那道灭魂波,是谁传信给血魔宗,说‘慕倾月必经此地’?”
那人脸色一白。
她却不追击,反而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,通体晶莹,表面浮着极淡的符纹,像水波上晃动的倒影。chapter_();
“凝灵丹。”她搁在案上,“系统出品,专防魔气侵蚀。昨夜救了三派弟子,今日送你一颗,不收利息,也不签卖身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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