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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坦然处之,甚至主动配合。
当太医例行请脉时,我状似无意地提起:“有劳太医了。说起来,这孩子倒是乖觉,许是知道她父皇如今日理万机,从不胡乱折腾,只在……嗯,约莫是陛下上次来探望我那晚,似乎动静大了些。”
我精准地报出了一个日期,正是萧景琰登基前,为安抚我父亲,曾秘密来山庄探望过我的那一晚。
那晚他确实留宿,但饮下我掺了安神药的茶水后便昏睡不醒。可这细节,只有我与他知晓。
太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恭敬道:“娘娘放心,龙胎脉象稳健,只是娘娘还需静养。”
他回去后,自然会向萧景琰汇报我的无心之语。这
话听在萧景琰耳中,便成了我暗示孩子就是那晚有的,时间完全对得上。
他纵有疑虑,在确凿的时间证据面前,也难以立刻发作,反而更要确保我顺利生产,以免落人口实。
稳住萧景琰的同时,我将目光投向了后宫另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——以张太妃为首的先帝遗孀们。
张太妃无子,家族不显,但在宫中经营多年,人脉深厚,对依靠北漠势力上位的赫连明珠颇为不满。
我并未急于拉拢,而是让贴身侍女偶然将一些北漠贡品中掺杂次品、赫连明珠宫中宫女仗势欺压旧人的消息,传到太妃耳中。
同时,我让父亲在朝中稍加运作,使张太妃一位远房侄子在吏部考评中得了个优等。
几日后的宫宴上,张太妃主动与我攀谈,言语间透露出祖宗家法的看重。
我恭敬回应:“太妃娘娘说的是。这后宫安宁,终究要讲究个长幼有序,尊卑有别。只是如今……唉,有些新人,怕是忘了根本。”
我叹息一声,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对赫连明珠跋扈的隐忧,却又点到即止。
张太妃深深看了我一眼,不再多言。
但临别时,却将自己腕上一串看似普通、实则为先帝所赐的沉香木手串褪下,戴在我手上:“沈嫔怀着龙嗣,需得静心。这手串安神,你戴着吧。”
时机渐渐成熟。
我通过张太妃宫中的老宦官,将一则精心编造的流言散播出去:赫连明珠皇后入主中宫已久,却迟迟不见喜讯,反而曾多次秘密宣召北漠巫医入宫,行踪诡秘。
流言并未直指她有何不轨,却巧妙地将勾结外邦巫术联系起来,引人遐想。
同时,我让父亲麾下的言官,在朝堂上奏报边境军务时,提及北漠王庭近来内部权力更迭,新王对之前与萧景琰签订的盟约似有微词。
两相结合,萧景琰对赫连明珠的信任,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裂痕。
他去皇后宫中的次数明显减少,反而时常以关心龙嗣为由,来景仁宫小坐。
虽然他每次来都带着审视的目光,但对我来说,这已是进展。
这一日,萧景琰又来景仁宫,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。
原来,北漠使者即将来访,名义上是恭贺新帝,实则怕是来探查虚实,甚至为赫连明珠撑腰。
他看着我日渐隆起的小腹,忽然问道:“知意,若北漠以此子非朕血脉为由,向朕发难,该当如何?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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