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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（第1页）

他好歹是你弟弟。」

虽然是继母生的。

「让他们说去。我会怕不成？」

「那秦月……」

「路江。」顾景深抬眸，眼神冷得像冰，「顾氏是我的，秦月也是我的。」

他的指节无意识收紧，骨节泛白。

「你以为她能离开我？」他轻嗤一声，「五年了，她早就习惯了依附我生存。没有顾氏的资源，她连个助理都做不了。」

「她这次看著挺坚决……」

「秦月就是这样。」顾景深摩挲著左手大拇指，那里曾经有一枚她亲手设计的扳指，「看著倔，实际上最受不了冷落。」

他的手伸进西装内袋，不著痕迹地碰了碰那枚扳指。

「那林小姐那边……」

「娶她又如何？」顾景深端起酒杯，「秦月会懂事的。等我坐稳了位置，给她更好的补偿就是。」

路江欲言又止。

顾景深却已经站起身：「记住，谁也不准再找她。」

「她想玩消失？就让她玩。我倒要看看，她能撑多久。」

7

巴黎的夜雨初歇，米其林三星」

他修长的手指执著刀叉，动作优雅地将沙拉里的西芹一片片挑出。

我突然想起大学时那顿饭。

那是我们唯一一次在学校食堂吃饭。我忘带饭卡，正好遇到他。

那顿饭，他也是这样坐在我对面。

那时全系都在传他和唐妍老师在一起。

那位唐老师是布鲁塞尔皇家美院的高材生，二十五岁就拿了国际珠宝设计大奖。

我整顿饭都不吭声，觉得自己的暗恋很可笑。

只有他一直在说话，认真地点评我最近的一次设计作业。

我心不在焉地点著头，零星回应。

后来，顾景深就出现了，像阵风似的把我从那场无疾而终的暗恋里卷了出来。

「在想什么？」萧止寒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。

我抬眸，轻声说：「在想，你也不吃西芹？」

他摇头，笑了笑：「上次我们一起吃饭，你把所有西芹都剩下了。」

我怔住。

「你还记得？」

他沉吟片刻：「还记得很多。」

「比如？」

「比如，你最喜欢用月光石，说它像一汪秋水。

他垂眸，将盘中的西芹整整齐齐放到一边。

「比如，你设计时会不自觉咬铅笔尾。」

我正在切牛排的手停下了。

那些都是大学时的习惯。

后来在顾氏，我戒掉了月光石，因为顾景深说它太冷清，不够商业。

也改掉了咬笔的习惯，因为不够优雅。

8

「唐妍老师呢？」我端起酒杯，假装不经意地问，「听说她去年在伦敦办了个展？」

萧止寒的动作顿了顿：「她结婚了，跟比利时的珠宝商。」

「你们……」

「我们从来都只是朋友。」他抬眸，目光清澈。

我低头抿了口红酒，不知该接什么。

灯光打在他袖口的月长石上，那抹润泽的色彩像极了记忆里他看我时的眼神。

「听说，萧老师这些年在巴黎，很多人追你……」我歪头，打破这片刻的沉默。

「没有的事。」他看著我，声音很轻，「工作很忙。」

「想看看我的设计室吗？」他忽然问，「就在对面那条街。」

雨后的巴黎，空气里还带著湿润的凉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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