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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（第1页）

我微微蹙眉：「有事？」

「你赢了。」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，「我认输。」

我没说话。

「周凛在国外，过得跟条狗一样。」她自顾自地说著，眼神空洞，「周家彻底放弃他了。他给我打电话，只会骂我，说是我害了他……」

她看著我，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。

「凭什么？林暖？凭什么你就能越爬越高？凭什么谢沉舟那样的男人会护著你？而我……」

她声音哽咽。

「却落得这么个下场？」

夜风吹动她的裙摆，显得有些凄凉。

我看著她。

这个曾经趾高气扬、依偎在周凛怀里嘲笑我的女人。

如今，像个褪了色的破旧玩偶。

「苏晚晚，」我开口，声音平静无波，「路是自己选的。」

「当初你选择做菟丝花，攀附周凛的时候，就该想到，树倒了，猢狲散。」

「而我选择的路，」我看著远处璀璨的城市灯火，语气平淡却坚定，「就算荆棘遍地，我也能自己踩出一条道来。」

「靠山山会倒，靠人人会跑。

「只有自己，才是那座永远不会倒下的山。」

苏晚晚怔怔地看著我。

眼神里的怨毒渐渐被一种更深的茫然和绝望取代。

她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什么。

最终，什么也没说。

颓然地低下头，转身，踉踉跄跄地消失在露台的阴影里。

像一抹被风吹散的幽魂。

我收回目光。

心里没有多少快意。

只有一种物是人非的苍凉。

回到包厢。

谢沉舟正被几个人围著说话。

他抬眼，目光穿过人群，精准地落在我身上。

带著一丝询问。

我微微摇头，示意没事。

他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。

庆功宴接近尾声。

司机将车开到门口。

我习惯性地拉开副驾驶的门。

「坐后面。」谢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我一怔。

依言拉开后座车门。

他也坐了进来。

车厢里弥漫著淡淡的酒气和属于他的冷冽气息。

车子平稳驶入夜色。

「刚才，」谢沉舟忽然开口，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，「苏晚晚找你？」

「嗯。」我应了一声，有点意外他知道。

「说了什么？」

「没什么。

谢沉舟没再追问。

沉默了几分钟。

「林暖。」

「嗯？」

「做得不错。」

我心头一跳。

这是……夸我？

「启源项目，你全程跟得很好。」他补充道，语气依旧是公事公办的平淡。

「应该的，谢总。」我压下心头的波动。

又是一阵沉默。

车子驶过跨江大桥。

两岸灯火如星河倒悬。

「想过以后吗？」他忽然问。

没头没脑。

我愣了一下：「以后？」

「嗯。」他看著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，「助理，不可能做一辈子。」

我的心，猛地一沉。

指尖有些发凉。

他……什么意思？

觉得我没有价值了？要换人了？

「谢总……我……」

「云图旗下，新成立了一个子公司，做前沿科技孵化。」他没回头，声音平稳，「缺一个负责人。」

我屏住呼吸。

「敢接吗？」

他转过头。

深邃的目光，在车窗外流动的光影映衬下，如同寒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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