协议书被递到赵屿眼前,纸页边缘在空调风里微微颤动,像垂死蝴蝶的翅膀。
「净身出户」四个字,此刻正贴著赵屿的鼻尖,油墨味混著傅仁川身上的古龙水,熏得他眼眶发红。
「签字吧。」傅仁川用指尖点了点乙方落款。
赵屿的浴巾突然往下滑了一寸,露出小腹上新鲜的抓痕——那是半小时前,林婉在密室水床边留下的。
此刻它们暴露在灯光下,被傅仁川尽收眼底。
男人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一分,露出两颗犬齿,在灯下闪著冷光。
赵屿红著眼转头质问我,「你是不是疯了?」
「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,你竟然要让我净身出户?」
直到此刻,他还心存侥幸心理。
而下一秒,傅仁川手中的文件掉在地上。
他和林婉在密室中的最劲爆的几张高清照片散落出来,一览无余。
赵屿一阵瞳孔地震,他牙齿打著颤,「傅哥......这是误会......」
傅仁川没有理会他,只是默默接通电话,「喂阿叔,以前专门处理尸??的屠宰场借我用用。
「好久没见血了......」
【7】
「扑通——」
膝盖撞击地砖的闷响在走廊炸开,赵屿的浴巾彻底滑落,赤条条跪成一只褪了毛的肉鸡。
他不管不顾,双手扒住我的拖鞋。
「老婆——」
他喊得撕心裂肺,却不敢碰我脚踝,只敢虚虚环著,「我错了,我鬼迷心窍!你打我、骂我,别把我交给屠宰场……我给你当牛做马——」
我垂眼看他,忽然想起他上一次下跪,还是在我们的婚礼上,说要爱护我一辈子。
傅仁川低笑一声,弯腰捡起散落的照片,指尖在赵屿和林婉交叠的那张上掸了掸灰。
「放心,不杀你。」
他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幼儿园小孩,「只是带你去参观一下杀猪流程,拍个Vlog,发你公司群里,让同事看看赵经理下班后的副业。」
赵屿浑身一抽,裆下迅速洇出一滩深色,骚味冲得感应灯都亮了几分。
「哐当——」
客房门被推开,林婉扶著墙出来,真丝睡裙只系了一颗扣子,锁骨上的吻痕紫得发黑。
她先是看见跪地的赵屿,继而看见傅仁川指间的那叠照片,瞳孔瞬间散成灰蒙蒙的玻璃球。
「啊——!」
短促的尖叫卡在喉咙,变成一声干呕,她整个人像被抽了骨,顺著墙根滑坐在地,膝盖蹭著地砖爬向我,指甲刮出几道白痕。
「阿遥……」
她喊我名字,声音劈叉,「你替我求求情……我、我是被逼的!赵屿他说你性冷淡、说你们七年没同房……我一时糊涂——」
她伸手想抱我腿,被我后退一步躲开,指尖只抓住空气,和方才赵屿一样滑稽。
我蹲下来,与她平视。
这张脸,曾陪我熬夜画稿、给我女儿喂奶、在KTV替我挡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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